全球金融系统性风险的表象与真相

今年以来，“黑天鹅”频飞，全球避险情绪显著上升，资金纷纷寻找避风港，不少资金流向美国。不过，避险情绪是金融市场面临较大不确定风险时的一种应激反应。目前的全球金融系统性风险似乎更体现于外部冲击，而非内部冲击。这是全球金融系统性风险趋势的表象，而随着外部冲击影响的消退，全球金融系统性风险将逐步回归真相。

全球金融系统性风险的表象是地缘政治以及新冠肺炎疫情等外部冲击产生的避险情绪，这只能带来市场的短期波动，并将随着时间而逐步消退。证据有三，首先，黄金价格是测度全球避险情绪的重要参考依据。目前，黄金已从2019年末的1517美元/盎司上涨至2月21日的1643美元/盎司，累计上涨了8.3%。其中，2月3日上涨至1594美元的高点后回落，2月4日下降至1553美元的阶段性低点，说明国际金融市场相信中国对疫情的控制能力；而2月5日黄金开始持续上涨，是源于“钻石公主号”邮轮新冠肺炎疫情的发展，以及国际金融市场对疫情可能扩散的担忧。

其次，美国债市和美元指数上涨而股市未并明显上涨。资金流入美国避险，推动债市和美元指数上涨，但股市上涨幅度非常有限。避险资金通常投资于美国国债，导致收益率下降。2月21日较1月17日，10年期、5年期和2年期美国国债收益率分别下降了38个基点、33个基点和24个基点；与资金流入紧密相关的美元指数，从1月20日的97.6上涨至2月20日的99.9，期间上涨了2.4%，但21日已下跌至99.3，表明避险情绪有所放缓。美国三大股指中，除代表科技股的纳斯达克综合指数上涨了2%外，标普500指数仅上涨了0.24%，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反而下降了1.21%。

再次，大宗商品价格并没有持续大幅下挫，进而导致相应国家股市下跌。伦敦布伦特原油1月3日大幅上涨至68.7美元/桶，此后转入跌势，至2月10日累计下跌25.6%。2月20日布伦特原油反弹至59.56美元/桶的高点。其他商品情况也类似，选择具有代表性的CRB商品现货指数来看，2019年12月2日为385.97的相对低点，2020年1月21日上升至410.68的阶段性高点，期间上涨了6.4%，2月14日降至401.12，期间下降了2.3%，2月21日已轻微反弹至402.31。大宗商品出口国的股指显著下降，巴西圣保罗IBOVESPA指数和俄罗斯RTS指数2月21日较1月20日分别下跌了4.36%和7.4%。

全球金融系统性风险的真相仍在以美国为代表的发达国家金融系统之中。《2019-2020年全球系统性风险趋势报告》指出，目前全球面临的主要金融风险包括：一是美元进入从强势向弱势的转化期，其他主要经济体货币汇率有升值的走势，全球汇率风险有上升的趋势；二是在全球经济放缓和资产泡沫大幅积聚的情况下，全球流动性较为紧张，信用风险较高；三是宽松的货币政策难以持续支持股市泡沫的扩张，发达国家股市泡沫压力较大；四是发达国家利率极低，负利率或利差倒挂现象较为普遍，即使再度降息或采用定量宽松货币政策亦难以维系恐慌的市场，有爆发新一轮系统性危机的苗头。长期来看，2020年全球系统性风险趋势将继续上升，有爆发局部金融危机的可能。

当前，受稳健的货币政策和积极的财政政策的支持，中国金融系统运行稳定，并正积极发挥着抗击疫情、支持经济恢复和发展的重要作用。中国股市在经历了2月3日的开市下跌后迅速恢复元气。截至2月21日，上证综合指数相较上月仅下降了1.81%，而深圳成份指数则上涨了4.62%。这表明中国金融市场面对冲击时仍然表现稳健。其次，离岸香港特区的美元兑人民币1年期无本金交割的NDF合约，相对于中国在岸市场的美元兑人民币中间价也在逐步反弹。2月3日预期美元兑人民币未来1年时间升值0.83%，2月21日预期升值1.06%，这意味着对人民币汇率的贬值预期受到抑制。再次，资金供给充足，市场资金利率显著下降，表明市场流动性良好。2月21日，上海银行间同业隔夜拆借利率（SHIBOR）较1月20日下降了0.89%。

中国经济发展前景仍然光明，全球经济发展将受到支持。正如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总裁格奥尔基耶娃所说，“中国正努力通过危机应对措施、流动性工具、财政政策等减轻疫情对经济的负面影响。在已宣布的政策措施落实的基础上，中国经济能够在第二季度回到正常水平。因此，疫情对全球经济的影响仍然是相对小且短暂的。”